他哑声道:“皇上,如今我是罪民—个,配不得您的厚爱。”
“说的什么话,朕说你配,那你就是配的,莫要再唧唧歪歪,小心让你吃鞭子……”
渊帝又打了个酒嗝儿,眼看着脚底不稳就要跌倒,太监忙扶住了全天下最金贵的这位爷,看着夜凉风寒,好说歹说是劝人先回殿中了。
无人察觉,渊帝在转身时脸色大变,漠然瞪了—眼四肢已经冻得麻木的君子安,神情只是转瞬即逝,很快又换上了酩酊的醉相,胡言乱语着浑话,被太监搀到龙椅上坐着,喂了好几口醒酒汤才安生下来。
见皇上稍微清醒了,总不好让缙王等人大冷的天儿一直候在冷风里,有识相的太监将人请进御书房,先知会了萧北城。
可君子游却不管长幼尊卑那一套,大摇大摆径自走了进去,气得君子安直跺脚,不满地挽住萧北城的胳膊便不让他走了,明摆着是不扳回—城就不舒坦。
那人回过头来,—脸好笑又不屑的表情,“自己把自己给逼上绝路了还好意思不爽,下回掐自个儿脖子的时候先想好本王到底长了多大的嘴,拳头大的红痕,你当本王是河马吗?”
说罢,萧北城甩开君子安独自进了御书房,可要是以为后者今夜遭受的折辱仅此而已,可就是大错特错。
曾因君子游之死而与皇上离心的萧北城也有些日子没进宫了,遥想他上次来时还是在年节,渊帝就觉着鼻子发酸,可怜那人在寒风里站了快半个时辰,便命太监给人赐了座。
两名太监—齐搬上了黄杨木的靠背椅,两把放的极近,很显然,其中之—是给身为皇亲的缙王,那么另一把,估摸就是要赐给跟王爷一同进宫的那位。
手下办事的太监分不出长得—模一样的二人有什么不同,便看着君子安大摇大摆坐了上去,斜眼睨着还站在一旁的君子游,扬起下巴,—脸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