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岚尘倒也不为难,看了看衣衫不整的君子游,便把炭火拨旺了些,“无妨,从前共事过,我还是了解他这个人的,拘束了反而不是他的性子,正好我找他也有几句话,便留下吧。”
陆川有些愣,“那这馄饨……”
黎婴白他一眼,又给叶岚尘陪笑,“叶大人也知道,他这身子就这个德行,伺候不好了就要出事,黎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好让他吃苦,疏忽了礼节,还请见谅。”
“相爷言重了,东街的馄饨,皮薄馅大,肉汁鲜美,甚是可口,说得在下都馋了。”
陆川不知轻重,便张罗给他们三人都盛了一碗。
按说叶岚尘肯亲近黎婴就算是破天荒的奇事了,他该庆幸才是,可这一句“相爷”叫的亲切,便让他明白了对方来此一遭的用意,分明是做了皇上的说客。这下他可开心不起来了。
“叶大人,过去多年的事,又何必再提起。”
叶岚尘叹着气,瓷勺搅动着碗中的红汤,心里不是滋味。“这些年,皇上从来都没放弃劝您回朝,文武百官都快把您府上的门槛踏破了,您却是心如止水,不免让人着急。”
“说了不回就是不回,任谁来劝,结果都是一样。叶大人若无别的事,吃过了馄饨便请回吧,请恕黎某照顾不周。”
听他下了逐客令,叶岚尘更是着急,没忍住咳了几声,君子游抬眼一看,这才发现叶岚尘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脸色苍白,端着汤碗的手还微微颤抖。
方才不敢正眼瞧他,也便忽略了他的情况,现在看他这样子,怕是久病未愈啊。
君子游朝黎婴使了眼色,示意他不要恶言相向,自己上前去斗胆摸了叶岚尘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