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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通红的眼睛微肿,眸子里含着不解,也晕着情意,令羡宗哑然:“你……在此守了一夜?”

“臣在此听了一夜。”

“你怕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爱好……”

“爱的是您,的确见不得人……”林溪辞失魂落魄地转身,这一晚煎熬疲惫与心里的痛苦挣扎,让他的病体不堪重负,走出去不到十步,便软着身子倒了下去。

抱住他的时候,羡宗才发觉那人身子滚烫,烧了怎么也有个把时辰。深秋的风那么硬,那么冷,他却傻乎乎的在门外等了一宿……这一宿,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羡宗意识到,自己那曾比秋风还要硬,还要冷的心,似乎开始融化了。

就在这个人靠在他怀里时,就在这个人不顾世俗偏见,大胆承认了他的情意时。

世间所有感情的回报,无外乎相思、相知、相爱、相守。

相思已有,相知亦有,为何……不能相爱相守呢?

一个随时可能驾鹤的病人都知及时行乐,他这权倾天下的君者,又在害怕什么?

如当年老太医所说,林溪辞的病医不好,这些年来一直时好时坏,药就没停过,人是越发的消瘦,越往后也就越抗不住了,便似油尽灯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