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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该怎么做。”

“动不了皇上,还动不了一个阉人吗?”

定安侯府与相府几乎是拼了全力限制东西二厂的实权,然而在此之前他们各自分管军-政,几乎不可能对桓一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这个惹人恨的老特务依旧逍遥法外,乐得快活。

“总有一天我要杀了这个狗东西!”

黎三思气得直跳脚,反而是林溪辞态度淡然。

他小口抿着苦药,好似一点也不在意罪魁祸首是否能得到严惩,木然仰首张口,老老实实任君思归拿木片抵着他的舌根,去看他红肿的喉咙是否有所好转。

“这些日子苦药喝得你舌头都尝不出味道了吧。我听府里的老嬷子说,病中不能多吃甜食,嘴苦,尝也尝不出什么味儿,就得吃酸的。这不,前些日子我家侍卫回乡探亲,便让他带了些青梅,还都脆着,就给你送来了,你也尝尝鲜。”

其实黎三思心里隐隐感到不安,以林溪辞的性情,他宁可死也不肯让人看到他落魄狼狈时的样子,可他偏偏在身子未好的情况下点名见了自己,他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能配得此殊荣,除非……

有什么事是非自己不可的。

君思归礼貌地代人婉拒,“相爷,实不相瞒,我家少爷一向不喜酸物,平日连搁了一点儿醋的东西都吃不得,梅子更是碰也不碰……”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打断。

林溪辞拈了颗翠绿鲜脆,头上带着一点红的梅子,凑在面前端详许久,眼神有些迷离。

黎三思心道这人该不会……喝药喝得连眼神都不好了吗?

林溪辞张口,只咬了一小口,便酸出了眼泪,君思归忙用茶水给他漱口,又是一番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