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才不稀罕那个人为他留下的痕迹,想来他泉下有知,也会觉着肮脏又恶心吧。”
火苗蹿上画纸,从画中人的脸部开始燃烧,逐渐蔓延,将褪了色的笔墨尽数吞噬,最后只留下一团触之即碎的灰烬。
君子游并不惋惜,用拨火棍搅散了,才沉下心来,继续问:“朝中如何了,你今天来,该不会只是为了给我送一幅二十多年前就该烧毁的画像吧?”
江临渊轻轻耸肩,摸不透他到底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强忍着心痛断去了自己所有的念想,不管哪者,都让人心疼得很。
他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气,“众臣自然对您做了太子太傅感到不满,却因您那颗‘定心丸’不得不忍气吞声。相比之下,他们还是更加不满于皇上立了二皇子为太子,虽说这事早就板上钉钉,可在这个不当不正的时候提出来,不免让人怀疑皇上此举是为了给您铺路,您得处处谨慎着些。”
话刚说完,君子游都还没来得及怼上一句难听的,就听看门的小厮来禀:“大人,太子的车驾到了,已经候在门外了,您要去瞧瞧吗?”
江临渊一听这话先紧张起来,他根本没听说太子今天会出宫走这一趟,惟恐有诈,先出门去探了虚实。
相比之下,君子游就显得过于平静了,稍稍挪动了他金贵的屁-股,扯张绒毯盖在身上,被门缝间吹来的冷风刺得一激灵,牙齿都跟着打颤。
“这个江临渊,尾巴也太长了些,门都不知道关……阿嚏!”
十分应景地打了个喷嚏,姜炎青装模作样把炭火盆往他那边踢了踢,悠哉悠哉喝着茶水,毫不在意那昨日才得圣宠成了储君的尊贵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