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副气死人的德行,明狱有些泄气,向君子游伸出手来,后者想了想,还是勾动手指,勉强做出了回应,给了对方足够的面子。
“……起不来了,意思意思就得了。”
到底明狱还是屈尊蹲下身子,亲自把他扶了起来,虽说他一直幻想着能在这具身子上得到欲-望的满足,但不知怎么,他非常抵触君子游现在的模样,也许是因为他浑身是血,一副让人提不起劲的病态,实在太煞风景?
“你忍着点儿,我这身衣裳可金贵着,溅上一滴血点足够你赔上后半辈子。”
“那还真是便宜……”
“别故意说些气我的话,解药给了你,‘销骨’已经不会再威胁你的性命,此后根基是会差些,但好死不如赖活着,有口气喘就知足吧。”
君子游被他拎了起来,倒也真不客气,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一边哼唧一边问:“我其实很想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落到你手里的……我那好哥哥说,‘销骨’其实是一种蛊,蛊是苗人的东西,难道,你们西域人也喜欢搞这种阴毒的把戏?”
“那你们中原人,是不是也习惯把害死人的东西叫‘毒’,杀不死却又折磨得人生不如死的叫‘蛊’?”
“差不多吧……”
“照你这么说,‘销骨’是毒也是蛊。”
明狱斟酌了一下措辞,解释得更清楚了些,“它的作用因人而异,有些人会即刻毙命,有些人却能苟延残喘,甚至有人根本察觉不到什么异样,在‘销骨’入体后的数年间都安然无恙,却在某个意外的时候突然毒发,莫名其妙猝死。你,以及你的两位父亲都算是正常体质,虽然毒症不同,但同样挣扎了很多年,经历了步步接近死亡那一段痛苦而缓慢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