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话,好似用尽他所有的力气,萧北城膝盖一软,眼看着就要跪了下去,君子游忙扶住了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这种时候,任何安慰的言辞都显得苍白无力,只有君子游这样切身经历过至亲离世的切肤之痛的人才能够明白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
“清绝,你还有我。”他抱着那人,贴着他微凉的脸颊,想吻去那人眼角的泪痕,但他舌尖触碰到的,却是一片干涸。
萧北城的神情有些麻木,他说:“也许我现在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哭上一场,才是一个痛失至亲的晚辈该有的反应。我是不是太铁石心肠了……”
“不,痛到深处,人是会麻木的,清绝,你看着我。”君子游捧着那人的脸,不必踮脚,便能吻在他的下巴上,“不是这样,至少不该是这样,斯人已逝,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她讨回公道。”
那人后退一步,移开了目光,而后俯下身去蹲了下来,颓然将两手插入发间,按着疼痛难忍的头,这是一个明显的逃避姿态。
他苦涩地哂笑着:“她是因我而死的,就算说我是杀她的凶手都不为过,我要怎样替她讨回公道,除非,赔上我这条命。”
“不,不是的,别这样清绝,害死她的不是你,不是你……”君子游自身后抱着萧北城,就是希望这样的动作能够给他最需要的安全感。
他很自责,明明平时这条舌头灵光到了吵人的地步,可真正到了该用的时候却又哑了。
如果能说几句安慰的话出口,那人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难过了吧……君子游想。
说到底,还是他太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