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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道出此人的名字,是因为直面真相对他而言太痛了……他情愿一直处在这种游离不定的状态,不去质疑身边的任何人,也不将自己的心交与任何人。

他想起了自己当初的话,世上对你最忠诚的永远是你的敌人,也许减轻伤害最有效的方式,就是不相信任何无来由的感情。

“……江临渊啊,我的元芳,那个总喜欢跟着我出入命案现场,趁着无人时小心翼翼唤我一声‘殿下’的探花郎,怎就成了晗王的人。”

他情不自禁握拳砸向床板,没有意料之中的强烈痛感,他的手被人握在掌心,那温热的触感包裹着他,尝试抚平他的伤痕,慰藉他的痛楚。

“子游,你相信江临渊吗?”

“曾经是相信的。”

“虽然我不大看得上这个总是喜欢赖着你的臭小子,但我还是要替他说一句公道话,子游,他值得你相信。”

萧北城握着君子游的指尖,缓缓上移,途经他的手臂,肩头,最后停在他额头。

“子游,睡吧,也许一觉醒来,一切都不同了,我会给你一个想要的答案。”

“清绝,不是我不肯信,是我不敢信啊……”

他的语气充满落寞与无奈,就像一位垂垂老矣的旅人,在无休止的流浪中已经疲惫得无力抗争,沉沦泥淖对他而言未尝不是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