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崎愣愣地看着玉佩的碎片,他缓缓伸手,抚摸着一个碎片,闭上了眼睛。“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封崎轻声道。
江季白嗤了一声:“你想知道,死在你手里的人名字吗?”
“弘道五年十二月,你为得到尧东西郊的百亩良田,逼死柳家男女老少二十几口人。”
“六年三月,你为连通天尧古道,雇杀手刺杀当地太守荀魏然,荀太守重伤,不治身亡。”
“同年六月,你坑杀对你不利的商人三十余名,对外却声称遭遇了流寇。”
“八年六月,你看中封管家的儿子封遇,强迫他不得,便失手杀了他。”
“同年九月,你与许文远官商勾结,将朝中十余名清流放逐岭南,后杀之。”
“弘道十五年,你在江南怂恿百姓修建多处御贤王生祠!暗示他有造反之意,御贤王府被抄,你受牵连入狱,后许文远将你捞出,这也是你们事先打算好的。”
江季白的神色越来越阴冷:“你坏事做尽丧尽天良,此时再谈一往情深,不觉可笑吗?”
封崎耸动着肩膀,他低声笑了起来,“有所得,必有所失,”他缓缓道:“我选择锦衣玉食,富甲天下,必然要舍弃良知,以利为先。”
“我这一生,无悔。”
“…只是有些遗憾,我们遇见的…有些晚,否则,我定让你逃无可逃,无处可去,只能呆在我身边,只能…”
“噌”一声,一剑穿心。
江季白握着剑柄,单膝下跪,他看着封崎的眼睛,握着剑柄的手缓缓往下压。
封崎能听见自己皮肉和骨骼被切断的声音,从身下流出的血蔓延开来,沾湿了江季白的衣角,血液顺着他的衣角和广袖不断地往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