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白并没有说自己看不见了,只是说自己太累了,让侍从把自己扶到一旁,稍作休息。
江季白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打开盖子慢慢地倒出来一粒药丸,丢到嘴里迅速咽了下去,将头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
半晌,江季白听到了温白焦急的声音:“季白!季白!”
江季白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温白着急的脸,能看见了。手上传来温白掌心的温度,江季白暗暗松了一口气,反手握住了温白的手,幸好服药及时。
温白摸了摸江季白的额头:“你怎么回事?我听人说你从马上摔下来了。”
江季白道:“太累了。”
“你又大晚上不睡觉是不是!”温白劈头盖脸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江家人都死得早!都是累死的你知不知道?看看你爷爷,再看看你太爷爷!你也想英年早逝吗?要是你刚刚在战场上摔下来了怎么办!”
江季白下意识地回怼道:“行了,别叨叨了你。”
“还嫌我叨叨!”温白不痛快地掐了下江季白的腰。
“哎呦!”江季白闪了一下,报复地去咯吱温白:“你欠收拾吗?”
温白笑着去躲,两个人闹作一团,温白最后靠在了江季白的身上,两个人都比较疲惫,沉默了好一会儿,江季白突然开口,低声道:“温白,我心里难受。”
温白握了握他的手,道:“我知道,季白,看着百姓惨死而无能为力是挺难受的,不过我们总会还天下太平的,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二十年,二十年不行就一生。”
江季白无奈地笑了,长叹道:“一生啊。”
温白弯了弯眉眼,眼睛里满是笑意地注视着江季白:“多久我都会陪着你,一年,两年,二十年,一辈子。”
江季白瞬时动容,不由得握紧了温白的手,温白回握,报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