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李知元会出言嘲讽,却不料对方竟然往后倒退了两步,未等他抬头便抬步往外走,陈景屿目光所及,只能见到消失在门口的衣角,如烟散。
他在李知元面前强忍痛楚,等李知元一离去,便感喉咙一股腥甜涌上,他本想竭力压下,却难忍这刺骨锥心之痛,一口浓稠自唇角落下。
陈景屿手抚上腹间,这孩子就算诞生于世,也会落得如他一般人人厌弃的结局。
他不愿也不舍得亲生骨肉走他的老路。
只怪来得不是时候。
——
藏匿于门口的身影久久不曾离去。
御医端了瓷碗静立于他身后,斟酌着道,“陛下何不告知陈大人………”
话音未落,被新皇一记阴冷的目光打断。
御医于宫中摸爬滚打多年,自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噤声不再多言,将药交给宫人带进去。
不多时,宫人便出来禀告陈景屿已将药服下。
“他可有抗旨?”
“不曾。”
李知元闭了闭眼,“半句未言?”
“不曾。”
“好得很,”李知元眼角发红,死死盯着屋内,没有听见陈景屿喊痛的声音,就连呻吟声也未有,“照看好他,出半点差错唯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