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的眼泪让李知元找回一丝理智,李知元终于肯结束这个堪称上掠夺般的吻,继而不敢置信地瞧着陈景屿。
他只不过是亲一亲而已,陈景屿就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真是身份败露后,连装都不屑于装了吗?
李知元伸手擦拭陈景屿眼角的泪水,语气没有半分感情,“哭什么,你与朕不相熟,朕却对你身上每一处皮肉都熟透,陈景屿,你以为你能让朕伤神,实则……”
陈景屿睁着被水汽遮掩的眼,看朦胧的李知元。
李知元顿了一顿,将话说完,“实则在朕看来,不过召了一个送上门的免费娼妓,这两年,朕不吃亏。”
陈景屿觉得被人撕碎了又重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他费劲地想要看清李知元说这话时的神态,但越睁,眼里滚出来的泪便越多,直至打湿眼下的床褥。
“李知元……”陈景屿大逆不道地直呼天子的名字,每一个字抖得如同秋日落叶,“你真是这么想的?”
李知元想要遮住陈景屿的眼睛,最终只是微微侧目避开,生硬道,“这天底下多的是比你巧妙的男女,并不是非你不可。”
陈景屿连哭都哭不出来了,是啊,李知元如今贵为天子,他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执着一个背叛他的人?
是陈景屿痴心妄想了。
李知元等不到陈景屿的回答,三两下起身,居高临下看躺在床褥的人,闭了闭眼,“天子名讳岂是你可直呼,朕念你初犯,不做计较,下回若再叫错,赏二十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