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轻巧,仿佛这等惊世骇俗的事情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陈景屿未曾想他会不在意至此,又惊又喜,即使竭力压制,也难以控制自己想要上扬的唇角,“陛下就不怕背负罪名?”
李知元眼睛转了转,起身附在陈景屿耳边,笑说,“朕就是怕天下人会以为朕有什么隐疾,不过这有没有嘛,你是最清楚不过的。”
陈景屿耳尖一红,瞪了李知元一眼。
李知元捧着他的脸,亲吻他的唇,叹道,“只是要委屈你,朕没能给你一个名分。”
他是与历代帝王不同不错,可惜纵然是帝王,也有诸多顾忌,倘若真将陈景屿扶上后位,怕是会惹来杀生之祸,他宁愿被人嘲笑有隐疾不扩充后宫,也不想陈景屿涉险一分。
“只是虚名。”陈景屿并不在乎。
李知元情真意切道,“给朕十年时间,待朕将南朝新律法颁布于每一寸土地,朕与你远走高飞。”
他不能不在诛杀李知迎后,不顾南朝万千子民,只追寻自己的幸福,只有天下乐,百姓安,他才能功成身退,这是一个帝王该有的担当,至于十年后的掌权者,会带给南朝怎样的天地,便不在他的考量之中了。
陈景屿惊骇道,“知元!”
“你不必劝朕,原先也没想做这个皇帝的,”李知元捏了捏他的掌心,“但既然做了,便不能让百姓失望。”
陈景屿感动之余,便是佩服李知元的担当,他不仅爱李知元的豁达,也爱李知元的心系天下,他并没有爱错人。
“陛下尽管放手去做,我与陛下共进退。”
太极宫外喜鹊叽叽喳喳飞过,是个好日,是个丰收年。
——
南朝史书记载,南朝三十二年至四十四年,出了个怪皇帝李知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