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得出的结果是不会。
我站在踩过的地板上,我从那里审视自己,“我”是天才,“我”是特别的,这种特别渗出怪异,淌出不讨喜。
同龄人不是刻意疏远我的,我孤僻又奇怪,十句话里有九句话他们听不懂。而他们的言论,在当时的我的眼里,是幼稚而浅薄,是无聊而烦闷的。
我喜欢的只是有伙伴的感觉,跟伙伴待在一起的感觉,而不是跟他们交流所有索然无味的过程。
方枘装不进圆凿,水和火也不能相容,天才儿童不能跟平凡儿童一起玩耍。
那我就在想,天才儿童跟天才儿童,是一定可以玩在一起的吧。
我错得彻底。
六岁那年,我跟随姑姑来到另一个城镇,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
我听闻那个地方也有一个天才儿童,央着姑姑带我去见她。
姑姑不胜我扰,择了个晴日,带上礼物,牵着我,敲了那家的门。
我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天才女孩,但她根本就没有与我玩乐的意思,她眼里只有机器和火箭,对于与人交往这样的事情不屑一顾。
我满载欣喜而来,搅搅混混,失望透顶地回了家。
也没有大人能理解我对朋友的渴望,他们都觉得,我有这样的脑袋,便已然是三生修来的福气,有没有朋友很重要吗?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他们愈是这样劝慰我,我愈是感到孤独。没有人想把我从孤独的悬崖里扯回来,他们都觉得我应该享受,在孤独悬崖边缘提心吊胆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