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鸿风看也没看她一眼,走到宝座上坐下,“起来吧。”
皇后直起身来,她今日穿了一身水色丝缎中衣,乌黑的头发如瀑布垂下,烛光下肤如凝脂,如此动人的一幕却没能换来对面的人一眼。
皇后打量关鸿风的神色,见他眉眼间充斥不悦,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瞥了一眼身旁的茜草。
茜草端茶上前,放下后退出了内室。
皇后走到另一侧宝座坐下,“皇上,可是疲累了。”
关鸿风端起茶杯,掀盖吹气,没有说话。
皇后小心地试探道:“莫非是龙伎惹您不快了?”
关鸿风喝了口龙井,眉头皱得紧紧,不知是恼这茶不好喝,还是恼承欢宫那个人。
皇后叹了口气,有意无意地煽风点火,“皇上,龙伎以前的身份到底不同些,他若有什么错处,您包含一二。”
关鸿风重重放下茶杯,冷冷道:“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下贱伎子。”
皇后心道果然猜中了,除了龙伎,再无他人能让天子如此动怒。
只是一想到皇帝如此在意那乐伎,她心里便涌起一股子不甘心的妒火。
皇后不温不火地说:“皇上若是实在嫌龙伎伺候得不好,也可把他送回龙乐府再调教一番。”
关鸿风不接话,抬起眼无声扫了她一眼。
皇后心里一惊,背后窜起一股子冷汗,她忙低下头,笑容也僵硬了几分,“皇上,您批了一日的折子,也累了,不如就寝吧。”
关鸿风收回视线,好像没听见,盯着窗台那盆兰花,目光愈发深邃。
恐怕容呈此刻正高兴得烧香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