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呈闭上眼睛,毫无血色的嘴唇微颤,连睫毛也在发抖。
关鸿风盯着他,沉声道:“为了那个狗奴才,你连命也不要了?”
容呈没有开口,脑中不停回响着关鸿风在龙乐府说的那句话。
予安死了。
见容呈缩进被褥里一言不发,关鸿风忍不住要动起手来,耳畔却浮起太医的叮嘱,生生憋下这口气。
关鸿风突然说:“予安是你在赤国当太子时的陪读,朕说的没错吧?”
容呈猛地睁开眼,眼底闪过一抹惊慌和无措。
关鸿风深邃的目光紧锁着容呈,“所以你一听到他死了,才会有如此反应,”
容呈心跳快得失律,双手紧抓着身下的被褥。
关鸿风依旧在笑,眉眼却冷得不像话,“龙伎,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
赤国虽灭,活下来的臣子却不在少数,予安整日跟在容呈身边,见过他的人不少,这件事自然不可能瞒得一丝不漏。
关鸿风阴森森道:“难怪他才来你身边几日,便敢同你逃出宫去,原来你们从前便是主仆。”
恐怕连那日箭亭遇刺,也是容呈为了留下予安,故意安排的。
一想到他被容呈玩弄于股掌之间,关鸿风恨不得杀了龙伎,将他抛去荒山野岭喂狗。
容呈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难看。
他没料到关鸿风居然会派人去查予安。
可予安已经死了,就算关鸿风知道又如何。
容呈悲哀地笑了起来,“他已经死了,难道你还要将他的尸体找回来凌虐?”
关鸿风看着容呈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只觉心头火热,忽地沉声一笑,“他没死。”
容呈睁大了眼,黯然的眼睛有一丝难以置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