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呈屏息以待,听着外头的声音,整个人缩在木桶里一动不敢动。很快,有人走到了驴车旁,清点水桶的数量,那声音仿佛在耳旁扫过。容呈手心冒汗,手脚僵硬如柱。"行了,走吧。"为首的太监发话。
半晌后,随着木桶一摇晃,粗糙的车轮声响起,终于启程。
驴车一路来到西直门,这时正值交班,容呈听见外头的护军阻拦,拦下了水车。他悄悄握紧了袖口里的匕首。
幸好看守的护军只是例行公事问了几句,没有打开木桶检查,毕竟这驴车日日都经过水门,从未出过差错,于是便放他们出行了。听到这话,容呈无声舒了口气。
运水车驶出了西直门的城门,大水桶上头盖着的绣龙的大苫布随风而动,龙旗迎风飘扬。负责运水的太监们离了宫,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容呈靠在木桶上,四肢发麻,听他们聊宫里的事。
"听闻皇后娘娘前些日子找了宫外的太医来把脉,好像是想怀个龙子。""皇上又不宠幸后宫,皇后娘娘喝再多的坐胎药有什么用。""就是,皇后若是有皇上宠幸龙伎的一半,何愁没有皇子。""幸好龙伎是个不会下蛋的公鸡,否则这后宫早就是他的了。"
"你说皇上好龙阳,咱们有没有机会?"小太监美滋滋的说∶"咱们的姿色可不输龙伎。"
老太监啐他,"你个净了声的太监还想上龙床?"
小太监不甘示弱道∶"那怎么了,服侍皇上又用不上前面那根东西。"
这话落下,便是一阵笑声。
走了一阵,小太监又开腔,话里酸溜溜的,"也不知道龙伎是不是狐狸精转世,给皇上迷得七荤八素的,我瞧着啊,就是个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