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晃晃悠悠的单独在钢丝桥上……探索着未知危险的世界。
迎着男人审视的视线, 杜林眨了眨眼,垂下眼眸。
由于病弱,那苍白淡漠的面容上, 长睫竟然带着一种楚楚的韵致, 和平日里很是不同, “……我忘了。”
这么点示弱的小伎俩, 意外的有用。
车厢内的气氛凝结了片刻。
杜允炆的神色顿了顿,那目光像是要将杜林整个人都剥开一般,就像是枪口瞄准的猎物,却由于猎手的仁慈,迟迟没有动手。
男人勾了勾唇,重新闭上了眼睛,他的眉眼有些疲惫,外头的阳光都没有办法将他脸上的阴影融化。
“……你忘了?忘了也不错,对你而言反而是好事。”
“不过别老是看我打什么坏主意……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刚刚胸口挨了一刀,紧接着,又要给我制造什么意外惊喜。”
“就像以前那样。”
杜林:…………
胸口微微一痛,膝盖像是中了一箭。
他怎么总觉得,这老家伙是在暗示自己用心不轨?
为什么这个名义上的监护人会说……忘掉了所有的记忆反而是一件好事呢?
杜林没有再说话,收回了目光,若有所思的盯着车窗外的景色。
也许是考虑到这里有个胸口被捅了一刀的伤病患者,车速很慢,外头的景致和树丛缓缓的倒退着……
午后的阳光很暖很柔,让人昏昏欲睡,照的眼皮子都有些打颤发痒。
意识松动着,杜林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人皮纸的血字在他的脑海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