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通怔然,“为什么呢?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赵启秀道,“我不说是怕你多想。所以这件事,孟无昶如果愿意帮我们隐瞒,那就隐瞒下去,否则,你爹坐牢是坐定了。因为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人是武大杀的。现在有人出来认罪,不好吗?难道你要良叔一直被关着?”
李安通道,“是武大杀了郭管家。我爹带匕首进去,但并不代表人就是他杀的。”
赵启秀道,“我知道。可是廷尉府的人不这样看。你刚才也看到了,二千两,孟无昶一句话,可以变成二两。他一句话,案子可以重新审理。真相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背后的人是谁。”
李安通猛地抬起头,望着他,是啊,真相不重要……文叔的爹不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明明知道人是左朝阳带人杀的,文叔却无能为力。
真可以变假,假也可以变真。真相的确是不重要的。
赵启秀继续道,“只要你爹没事不就够了吗?孟无昶现在愿意帮我们,我们就接受好了。这背后的东西,我们就当作没有,或者根本就没有。”
刚才武大跟他说了他背后的人是谁,和他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总而言之,武大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反正这其中错根复杂,不是一两句说得清的。
李安通落寞地靠在石桥边,每次他们一吵架,就会来到这里,默默地看着河水,她苦笑道,“可是,多委屈啊,还害的你这样……”
赵启秀道,“不会委屈太久的。”他抬起头,冲她温柔一笑。
她叹了一口气,道,“那我们走吧,去接我爹出来。”
到了廷尉府,李良和翠娘,还有令仪令喜等人都已经站在府门口。
见到李安通来,李良的手微微颤抖着。在阳光的照射下,他头上的银发闪闪,这些日子他似乎又老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