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皮笑脸的俏皮话一句接着一句,众人正在奇怪声音从何处传来,只见蓝正青的身后,突然窜出一个精瘦佝偻着背的中年男子,面皮黄灿灿的,有病似着,正是李良。
李安通叫道,“爹。”刚才人太多,没能注意到李良出现了。她走到他身边小声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李良瞪大眼睛,喝道,“你怕你爹惹事是不是?放心吧,通哥,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她心想,每次都这样说,最后还是她来收拾。这一次那么多人在场,闹事就真的不太好看了。再说了,今天是文叔的生辰,大家是来给他庆生的,更加不能生事了。
可是她若是再说,难免给爹难堪,既然爹说不会生事,就不会生事吧。
李良道,“来,蓝正青,你露一手。”说着,从赵启秀手中递过一只通体碧绿的短箫。
蓝正青接过短箫,怔然良久,前尘往事,尽入脑中。
这碧箫还是十几年前他打算送给李荁真的,制箫的玉石是他亲自入深山而采。那时,两人已经缘尽,可是他仍想送她一点东西,可是刚到长安,便闻说佳人已逝。
后来他转而送给文叔,作为他十岁的生辰之礼,也是期望他能得良缘,至少不要像他一样空等一世。还因为他知道,侄子也是一个用情至深之人。
蓝正青把碧箫放在嘴边,呜咽吹出,闭眼满是她的美,她的慧,她的俏,她嫁与他人时他的恨,他的痴,到如今只有满腔的思念。
箫声呜咽,哀转久绝,似天长地久有时尽,如此恨绵绵无绝期。
“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亦无种,无性亦无生。”赵启秀道,“叔叔吹的是《杞梁妻歌》。”
李安通问道,“谁是杞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