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何必理他的话。”
俞闲摇摇头,“这水牢里都是关了十几年的人。除了一些人是被三姐关进来的,大部分人是自愿进来的。比如前任三生阁阁主。他们进了这水牢是来避祸的,若是扰了他们的清修,让他们知道这水牢已不再安全,他们会生气的。”
“你是说他们宁愿在这水牢之中,深湖之下,也不愿意出去?”
“是啊。”俞闲道,“还不少呢。当年何贤作乱,反抗的大都被他杀了,还有些人既想保命又不愿意迎合的就情愿躲在这水牢中,花了大价钱,一人一室,读书写字,弹琴画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才是真的自由。”
李安通默然不语,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俞闲见她似不信,拉着她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一处牢房前便不走了,那房里坐着一个精瘦的老人,一动不动,在那里打坐,
“何荩诚将军。”他指着那老人道,“何贤的亲弟弟。”
“他就是荩诚将军?”戚威不过是何贤的一只忠诚的狗,真正能打战的,后来帮助何贤打下天下的,功高震主的,正是何荩诚,和盖雄齐名。后有人传言,此人因反抗何贤,被杀了。想来不过是谣言。
堂堂何荩诚何大将军,又怎么会被真正杀害,只是一直被何贤困在此处。可以说,这些所有人,都是被困此地。
一方天地中哪有什么真正的自由。
坊间有许多有关何荩诚的传闻,他是响当当的第一名将。当年何贤防他,防到后来长安快要失守,也不愿意放何荩诚出来。
她刚想过去跟人交谈,俞闲已经拉住她,“不能打扰。”他又道,
“所以我先出去。你万事小心,放心吧,我会回来的。”如果她是男子,他一定头也不回地走掉。可是她毕竟不是,他又调转回头,嘱咐了一遍,
“千万小心。保护好自己。”说完,才撤回密道中。
俞闲走后,李安通坐回石床休息,过了半晌,她又听到对面那人说话,
“你来我这。让我看看!”语气强硬。声音一再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