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房间四面的墙壁，苏雨柔顿时有些吃惊。她看到，在卧房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套金甲。那套金甲被木架架起，在亮光的照射下，灿灿发光，晃眼无比。

而在金甲旁边的墙壁上，还挂着一柄刀。虽然刀未出鞘，但她却能感受到那柄刀中所蕴含的血腥暴戾之气，非常浓烈。那种血腥之气，绝非一朝一夕能够积累出来的。杜明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被那柄刀吸引，不由道：“那是天明刀。”

“前辈，你以前是干什么的？”苏雨柔看着那柄天明刀，询问道。这柄天明刀拥有如此可怕的血腥之气，可见杜明的过去绝不简单。

“为人卖命。”杜明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诉说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为谁卖命？”

“阎王。”

苏雨柔微微一怔，惊讶道：“前辈为阎王效力？”

“没什么好奇怪的。”杜明道，“当时的黄泉，各方势力相争，要么杀人，要么被杀，我选择了前者，所以我活了下来。”

“那前辈为什么会隐居在陵城？”

“你想听？”

苏雨柔点了点头。

“当年，阎王和鬼王尚未统治黄泉，只是两个比较大的势力而已，而是我阎王手下的一员大将，专门替他讨伐其他势力。数百年间，我为他杀敌无数，不知摧毁了多少势力。当时，‘鬼眼’之名，响彻黄泉，闻者无不丧胆。而在那时候，鬼王的手下也有一员猛将，号称血煞，同样是凶名累累，为鬼王造下无数杀戮。在当时，黄泉中的势力众多，作为其中最大的两个势力，自然成了其他势力联合讨伐的对象。于是，阎王决定跟鬼王联手，一起将那些势力铲除。”

“我跟血煞作为阎王和鬼王的手下大将，自然被委派在一起，联手对付敌人。我二人合作百年，可谓横扫黄泉，无人可挡。大大小小数十个势力，全都毁灭在我二人的手中。那百年间，死在我二人手中的敌人不下十万。当我们携胜而归的时候，你可以想象那种场面，当真是万人空巷，风头一时无两，即使是阎王和鬼王的名气都被我二人盖过，那些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更是视我如神，忠心耿耿。不夸张的话，面对那些将士，我的话比阎王更加管用。”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叫做功高盖主。阎王能有今天的成就，除却他的能力，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的功劳。若非我拼尽全力为他开疆扩土，他哪能这么快成为黄泉之主。我原以为，以我的功劳，至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可惜，我还是低估了阎王的心思。面对众臣，他许我无数赏赐，但在暗地里，却派人杀我。也幸亏我命大，才侥幸逃过一劫。我很清楚，如果我继续在阎王的身边出现，肯定难逃一死。所以，我选择了离开，隐居在陵城之中。”

“原来是这样。”苏雨柔轻轻点头，“那个阎王的确可恨。”

“没什么可恨的。”杜明淡然道，“人之常情，换作是我，一样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如果非要怪的话，就只能怪我当初太过骄傲，不知收敛。”顿了顿，他转口道：“我叫你留下来，是因为我惜才。我隐居此地数千年，一生所学无人继承，而今，你出现了。我想，这可能是上天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