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是艳阳天,不然换成半夜,一阵风吹来,徐响都得感觉自己凉透了。
身后陈鱼不解的望着他,两只白如脂玉的手捂了下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他看不到庄园上空的文字,也不在乎徐响在做什么,他只是想待在这里。
以前陵墓那边只有周朝,现在庄园里有徐响。
对比起来,陈鱼更喜欢徐响。
三只小鹅嘎嘎路过,白天还新鲜着草地,到了中午,干巴巴的地面让小鹅们踩着不舒服,对环境又稍微不太满意了。
“山下村庄缺水,就要造一条贯穿华夏的母亲河,确实有点夸张。”徐响想到这里,也觉得不太现实,庄园的判断是对的,李白的诗写的就是黄河实景,他想要整一条黄河过来,就已经不是养活山下一个村庄的事了。
不过回过神来,这座古诗文庄园也挺让他震惊的,它居然连黄河都能制造出来吗?
也不一定,可能会是缩小版的!
毕竟在整个华夏版图造一条黄河,这其中的伟力不可想象,区区五百万震惊值,徐响现在一想,都有点少。
“必须划分一定的地域性,比如只局限在这个山上和山下的范围内,但也要有源源不绝的水流……”徐响并没有挫折感,他蹲在原地思考了一阵,忽然双眼一亮:“有了!”
——
山下。
烈阳高照。
张村村长和一群孩子们迎了出来,却只见到扛着锄头灰扑扑的归来者。
“阿妈!”张绿豆扑上去,抱住了一位戴头巾的妇女,后者正是对徐响讲述草地吸干了水井的那位婶子。
“阿妈取水来了吗?”他好奇的问。
他阿妈摇了摇头。
“没得水咧!”随后跟上的男人拍了下张绿豆的小肩膀:“山上那座庄园里的井,也干枯啦,豆儿,现在知道水多难得了吧,让你成日不好好喝水。”
张绿豆吐了吐小舌头。
“早说了嘛,那座庄园废弃好久了,咋可能出水嘛,都是座荒园了……真没料到还有人继承了那里,还要去那边住的。”
留在村中的村民摇了摇头,“十多年前不是有个孩子过去看过吗,也说是住不了人才去了城里租房。”
“那就是现在这位吧?”
“不是,先前来了一帮子新星的记者你忘记了?我听他们谈话,就讲现在庄园这位,是顶替了之前那位的身份,在新星一个大家族做了十多年的小少爷,贵气的很呢!”
对于张村这边的人来说,这种孩子被换掉的梗,也只能当做和时事新闻一样的饭后闲谈,根本不会设身处地去想,去代入,大家还没那么闲。
眼下提起来,也不会说同情被顶替了身份的孩子,反倒对徐响的经历羡慕的不得了。
毕竟在场的人,又有哪个能踏足新星?恐怕连一张飞船票都买不起。
“新星人里都有名气的小少爷!”
“难怪今天瞧着那么干净,说话也有礼貌,给人的感觉特别好!”
“你昨天不还说男人都是臭的吗?”
“徐先生不一样,哎你不懂,他今天还说能求水呢,祖上传下来的本事,我都想当场请他出手了,谁知这群男人不识好歹,还拒绝人家徐先生的好意!”另一名戴头巾的妇女据理力争。
“……不是不识好歹,这谁敢信向天求水这种事?你们女人能不能从理性出发,课堂上都讲过要消除迷信。”
说话的男人话音刚落,大地突然震动了一下。
“地震了?”
“没事没事,这两天地震几次了,都是抖一下过去,有些人睡在屋里都感觉不到震动。”村长宽慰大家。
另一边。
张绿豆听着大人们的谈话,趴在妈妈身上。
过了一会儿,他小手按着妈妈的肩膀,扭头去问她:“阿妈,什么是求水?”
“就是和求雨一样,向上天祈求让我们有水喝。”他阿妈耐心的说。
张绿豆似懂非懂的点头。
他仰头看着天,前两天下雨的感觉他是知道的,脸上没有沾到雨水,都会感到湿漉漉,现在,他也一样有这种感觉了。
“阿妈,好像下雨啦。”
他阿妈愣了一下,没感觉下雨呀。
可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他阿妈只得仰头看向天空,晴空万里无云,依然是烈阳当日。
这孩子……就在即将转头告诉张绿豆没有下雨时,女人突然愣住了。
准确的说,是同样看向天的几个张村人都愣住了。
他们目光定格在了同一方向——山头的位置,眼睁睁的看到在这场炎热的日光浴下,山头与另一处山头的断崖处,浮现出一道紫烟。
那是非常淡、又格外唯美的颜色。
在紫烟之下,是一条长布状的白色绢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