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方慧雯的肩膀,在她耳边低低的耳语了几句,仿若操控提线木偶的那条线换了主人,方慧雯也不再执行先前的指令,而是听话的顺着男人的意思,朝着宿舍走去。
目送着女生离去之后,顾怀山终于调转回头,眯着眼看着池水中央的锦鲤像。
那些黑色如雾般的触角早在他出现的那一刻便缩了回去,池水平静如初,仿若池水下藏着的怪物从不存在。
可这只是表象,在顾怀山看不见的身后,那些深不见底的黑暗里,黑雾般的触角正编织着无法逃离的天罗地网。
到嘴的猎物怎么能舍得平白放跑呢,除非……有更美味的猎物替代。
锦鲤像笑着,扬着那张喜面,眯成缝的眼睛只有一个焦点,顾怀山。
可顾怀山也在笑,讥讽的冷笑,在锦鲤像的天罗地网即将织成之时,他隔绝一切响动和气息的结界也终于准备好了。
他终于可以无所顾忌,展露他死死压抑,不敢在关凛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力量。
那是……鲤鱼像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因为它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不是什么美味的猎物。
这个人类一点都不干净,正相反,他本身才是最污秽最肮脏的东西。
就像它一样。
鲤鱼眯成缝的眼睛里突然亮起一抹红色,猩红的仿若血光,而顾怀山此刻的眼底也泛起同样的红色。
他们是同类,他们有同样的名字,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