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那抹跟关凛聊天时不自禁扬起的微笑越来越淡,随着手机渐渐熄灭的屏幕一起消失于黑暗。
他没有回房间睡觉,他只一动不动,好似一尊冰冷的石雕,就像他自关凛离开后一直表现的那样。
他撒了谎。
他没有做大扫除,也没有煮白菜馅的饺子,他什么都没做。
清扫或是烹饪,这两者本身对顾怀山而言没有任何趣味,真正令他心甘情愿做这些琐碎杂事的是那只会在他做家务时窝在一边看电视,会将他做出的食物全都吃光的猫。
可他的猫走了。
于是一切都变得无意义起来,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在黑暗的孤寂中腐朽沉沦。
顾怀山仰躺在沙发上,他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睛。
不能这样。他告诉自己。他必须做出点他在照常生活的痕迹,来保证关凛三天后回来时不发现异样。
可他理智上在这么说,身体却还是一动不动。
他就这么一直枯坐到黎明,晨光乍现时,关凛还懒洋洋的团在被子里睡觉,并不知晓这一夜发生了什么。
无论是顾怀山的事,还是另一件,几乎令他百口难辩的事。
直到房门处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大力砸门声,以及门外嘈杂的人声,关凛才有些迷茫的从被窝里伸出脑袋。
他睡的正迷糊,下意识就想下床去开门,落了地才发现睡觉时因为睡得太熟不小心把尾巴放出来,连忙又收起尾巴,随后才去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