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裙女人注意到了白渺的视线。

她在看清他的脸时双眼一亮,目光像是蛇一般在他脸上逡巡起来。

白渺平静地收回视线,低头吃面。

红裙女人却走到白渺的桌前,涂着鲜红指甲油的青葱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红唇微勾:“小帅哥,加个微信吗?”

“抱歉,”白渺耸了耸肩,“没带手机。”

红裙女人眉头一挑,饶有兴致地盯着白渺看了片刻,又走近了两步。

白渺嚼着馄饨,思索着如何打发走这个女人。

然而红裙女人刚贴着白渺一站定,突然蹬蹬蹬地连连后退几步,嘭地撞在一张桌子上。

白渺疑惑地抬头看她,却见她白着脸一把抄起打包好的馄饨,飞一般地走了。

奇怪的人。

白渺填满不断抗议的肚子后长舒一口气,回家把遗漏在家的手机开机后,才发现收到了几条微信。

掠过亮着红点的群聊,白渺的目光落在了“许教授”的红点上。

白渺根本没点开,直接长按删除,再加拉黑一条龙服务。

他起身走到一间空荡荡,只凌乱地堆着一张折叠桌、许多画架和各种画具的房间里,掀开盖在桌上的软布,露出装裱好的一张水墨画。

画上白雪压枝,红梅怒放,一个身材欣长的黑袍男人站在红梅后,微微侧头望来。

几枝血一般的红梅恰恰伸来,合着鹅毛大雪,遮挡住了男人的眉眼。

清冷悠远,渺如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