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盛钊大约是跟他低头不见抬头见,最开始还会被他这种表情吓到,现在已经快免疫了。
刑应烛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盛钊说完了,拉着箱子在原地等了两三秒,刑应烛那边的通讯还是没挂断。
盛钊有些奇怪,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见刑应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没好气地问:“你怎么还不走?”
盛钊这才反应过来,他干巴巴地嗯了一声,攥紧了手里的箱子。
“那……”盛钊试探地冲他挥了挥手说:“老板拜拜?”
刑应烛又嗯了一声,于是盛钊拉过箱子,转身向外走去。他走了约莫十几步远,没太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这次可视电话被挂断了,电子屏幕上漆黑一片,刑应烛的脸也消失在了影像另一头。
不知为何,盛钊莫名地停下脚步,又抬头看了一眼。他分明知道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是这么干了。
他心里浮现出一点极其微妙的情绪来——那情绪从方才接到刑应烛电话时便有了稍许隐约的苗头,到现在越演越烈,已经能被他清楚地捕捉到了。
很奇怪,盛钊后知后觉地想,就在刚刚站在楼门口,对着个蠢兮兮的可视电话跟刑应烛面面相觑的时候,他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种“有人在等他回来”的错觉。
这种感觉出现在“老板”身上,实际上是很荒谬的,但盛钊回味了一下,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