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盛钊打了个嗝,努力顺了顺翻腾的胃,接着问道:“咱们现在去哪?回家?”
刑应烛瞥了他一眼,本来想吐槽他还挺不见外,可话到嘴边转了一圈,他又不怎么想说了。
“去申城,找张简。”刑应烛说:“拿他手里那条链子。”
盛钊微微一愣,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刑应烛往苏州走这一趟,本来就是为了张简手里的东西。
说来好笑,这些日子以来,盛钊身边的世界观一夕之间颠倒了个个就算了,还活像是开了八倍速,他跌跌撞撞地跟着刑应烛东奔西跑,整个人却还是蒙的,经常是说了下句忘上句。
现在刑应烛一提起来,他才忽然想起,就在二十分钟车程之外的申城,那边还水深火热着呢。
思及此,盛钊不由得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现下正是清晨,外头天光大亮,看着是晴空万里,烈日高悬。
看着这样的情形,盛钊很难想象,他手机里那些暴雨成灾的街拍小视频,就离他区区一城之隔。
不知为何,盛钊心里莫名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来,或许是物伤其类,也或许是什么别的不知名的情绪。
“老板。”盛钊忽然问道:“在你们眼里,人是不是很渺小的低等生物?”
“怎么?”刑应烛漫不经心地说:“你是吃饱了来找我讨论哲学问题了?”
“不是——”盛钊犹豫了片刻,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