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那身甲吗?”盛钊生怕他俩人一言不合打起来,连忙磕磕巴巴地试图打圆场:“应烛不会莫名其妙拿别人东西的,可能是你认错了,万一那不是你的呢。”
“盛小刀。”刑应烛叫住他。
那女人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脸上的笑意扩大些许,脾气很好地转过头,直视着盛钊。
“小朋友,这天下事,我都知道。”那女人轻声细语地说:“比如,就在此时此刻,天目湖落下了今年初春的第一场雨;西海下打翻了一坛琼浆玉酿,现下海面正波涛汹涌,海浪震天;昆仑山西去二十里的那条小溪刚刚开始化冻,一块碎冰落在了溪水中——”
那女人的声音温和又清浅,像是在讲什么睡前故事,然而盛钊听得汗毛倒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呀。”她轻声说:“沂山上那株刚满三百二十六岁的灵芝,也刚被一个年轻人采走了……可惜了。”
盛钊下意识转头看向刑应烛,想从他那里征求一点意见,好确定这都是那女人随口胡说,拿来吓他的。
可刑应烛半垂着眼睛,反常地安静着,没说话。
盛钊心里咯噔一声,从他的反应里看出了答案。
八成是真的,否则刑老板早该开出嘲讽技能了。
盛钊发现他还是见识太少——“可知天下事”说起来好像只是轻飘飘几个字,但就是三言两语间,盛钊就已经发觉了其中的恐怖之处。
他完全不敢想象,这得是多恐怖的cpu,才能有这样的集中信息处理能力。
“那……就算是吧。”盛钊硬着头皮说:“可那玩意在博物馆放了那么多年,您也没来拿,应该也不着急吧。”
那女人脸上笑意微敛,她半眯着眼睛打量了盛钊一会儿,看得盛钊如坐针毡,半晌才忽然抚掌而笑,冲着刑应烛说道:“你这小朋友胆子可挺大,为了你,可什么都敢往上冲。”
刑应烛忽而勾了勾唇角,轻轻笑了一声,他伸长腿,向后依靠在沙发背上,将盛钊拽得近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