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盛钊觉得他这个状态实在有点不对劲,连忙抓住他僵硬的手指搓了搓,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小钊哥。”胡欢抬起眼,眼神湿漉漉地看着他,既绝望又后怕地说:“……张简丢了。”
盛钊顿时懵了:“啊……?”
北海之巅西去三百里,是禁海之渊的入口。
恶劣天气下,连着大海也不安生起来,光看海面的波涛汹涌,便不难看出那下面翻腾得有多厉害。
天地之间,人很容易变得极其渺小,但刑应烛从小到大什么天灾人祸没见过,别说是扑腾的海面,就是天河倒灌,山崩地裂,他也有幸从里面打过滚出来。
他悬在海面之上的半空中,衣摆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雨丝如针般落下,但落到他附近便像是被什么无形的膜挡住,刑老板在这站了三分多钟,愣是连衣角都没湿一点。
雨越下越大,脚下的海平面上升了一点细微的弧度,刑应烛面前的空气忽然变得扭曲起来,像是被高温烘烤过一样,凭空出现了一层波浪状的纹路。
他右侧兜里有什么东西轻微地震颤起来,刑应烛垂眼看了看,心知是时候了。
那天在小楼里,对方没从他身上把那身甲取走,刑应烛心里就明白,那是对方给他留了一把“钥匙”,好让他可以走过这层膜。
雨势越大,那层封印便越清晰,直到刑应烛可以轻松地从上面看出凤凰花纹时,他才微微一动,拍了拍衣袖上的浮灰,闲庭信步般地向前迈了一步,伸手按上了那层“波纹”。
紧接着,他只感觉手下的滑腻柔软的触感顺着他的小臂寸寸向上——这层由“神”罩下的封印,毫无障碍地冲他敞开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