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连饮月催促了一声。
“我来求姻缘——”盛钊被她催得一个激灵,下意识说。
盛钊:“……”
盛钊自己说完,自己也后悔了,心说这找的什么破借口,幸亏刑应烛已经出门了不在家,不然听见这句话,又该闹脾气。
好几千岁的大蛇妖发起脾气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说不定又会把他按在池子里翻来覆去地——
他胡乱想到这,忽然紧急刹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脚下踩着的地方还是“佛门净地”,他满脑子污言秽语淫词浪曲,实在是……冒犯极了。
幸亏没人知道,否则八成得大棒子撵他出去。
连饮月见他神色有异,还当他是不好意思,于是也没多想,温声细语地宽慰道:“没关系,求什么都无所谓,佛渡一切苦厄,不拘哪一种——正巧,到您了。”
盛钊循声回头,才发现队伍已经排到了他,他下意识看了连饮月一眼,转头磨蹭到供台处上了香,然后跪在了蒲团上。
——凭心而论,盛钊跪得极其不真心实意,他跟刑应烛一起混久了,身上也难免沾染了点对方混不吝的脾气,自觉无求于面前这尊冷冰冰的坐像,跪下时只觉得浑身别扭,像是亏待自己了似的。
没事没事,盛钊咬着牙试图说服自己:就当替张简忍辱负重了。
盛钊敷衍地磕了几个头,然后正准备起身时,一睁眼正好对上莲座上那尊佛像。先前他站着的时候,供台旁边的帷帐将佛像挡住了大半,他现下跪着,倒是把那佛像的模样看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