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饮月闻声向前一步,默认了。
“张简……对吧。”连饮月幽幽地说:“看到了吧,你我本是一类人,你既然也看不开,便大概能明白我的心思,又何必非要跑来做这个恶人呢。”
张简耳边耳鸣不绝,听连饮月说话都像是蒙着一层云,雾蒙蒙地听不真切。他勉强从这个长句子里挑出几个关键词,连蒙带猜地听完了,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谁跟你一样。”张简冷笑道:“你以邪术妖法损人气血,采补那些命数贵重之人的气运,为得什么?”
还不等连饮月搭话,张简便接着说道:“你今年……也有个两百多岁了。你非鬼非妖,以人身不老不死,就是因为采补了人吧。”
连饮月被他叫破了底细,却也不气不恼,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张简一睁眼就发晕,却只觉得那目光犹如实质,落在他身上,像是针扎似的,怎么都不痛快。
“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连饮月说:“……就跟你一样。”
张简只觉得她荒谬,他没力气理这种疯话,只下意识攥住了自己心口的衣料,用力地喘了口气。
“你还不明白。”连饮月叹息道:“或许你自己不想承认,也或许你自己根本没看透自己的心,但我早说过,你与我皆是一样的。我执着的东西,也正是你心里的迷障。”
“少妖言惑众了。”张简厉色道:“我乃出身正统,上承天命,下佑百姓,可没有采补无辜之人延年益寿的毛病。”
“我没有采补那些人。”连饮月说:“无论你信与不信,我活着,无非是因为我还有没做完的事情,若我做完了,这区区皮囊……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