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钊哥!”
自渡寺中的胡欢大惊失色,下意识想要扑上前去抓住盛钊的手腕,谁知那和尚自有能耐,一道佛法金印落在他胳膊上,差点将他整个人拍得散架。
三分钟前,盛钊好容易短暂地在跟无渡的搏斗中占据了上风,下意识举起了木凳想将他拍晕,可谁知连饮月看那和尚看得像是眼珠子,一时间狂怒非常,整个人身子膨胀了一多半,连人形都快看不出来了。
胡欢年轻,斗个法还行,让他收妖,那还不如让他求饶来得痛快。
他一时没拉住连饮月,便见那女人直不楞登地就冲着盛钊去了。
偏生事情巧合得紧,他领子上那条刑应烛的吊坠方才被无渡一把扯断,现下只剩半条残骸挂在他脖子上,吊坠早不知道滚落到屋内的哪个角落去了。
盛钊跟个凡人打架都半半颤,更别提跟连饮月动手,几乎连挣扎的功夫都没有,就被连饮月一把拖走了。
胡欢惊得肝胆俱裂,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拼死想去帮盛钊一把,可惜还是学艺不精差了一招,被无渡一枚法印定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盛钊被那连饮月给“吞”了进去。
那一瞬间,胡欢甚至没有想过刑应烛会扒了他的皮,没经过世间疾苦的单纯小狐狸望着掉落在地板上的半截项链绳,头一次感到了后悔。
——我不该叫小钊哥帮我的,胡欢愣愣地想,现在我把他害死了。
在那一瞬间,其实盛钊倒没想那么多,意外来得太快太急,他“恐惧”的情绪还没进入大脑,就被另一种惊异打断了。
他只觉得整个人飞速地向下一坠,然后落入了一个柔软的境地中。他眼前黑了一瞬,可脑子里突然无端端地冒出了许多奇怪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