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欣明里暗里跟无渡抱怨过这件事,只是都被对方含笑应和了过去——至于他当时说了什么,莲欣已经记不得了,但左不过是什么“众生皆苦”之类的话。
“贫僧不会杀你。”无渡又说道:“……我早说过,此事非你一人之过,若细细论起来,其实都是贫僧的缘由。若当时我能妥善对待你的情谊,之后诸事,恐怕不会如此。”
“什么意思?”盛钊人菜瘾还大,趴在刑应烛肩膀上露出两只眼睛,小声问:“方丈,您的意思是……”
这些事若细细地论,是整整五个年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但若是讲起来,其实也不过寥寥几语。
盛钊不知道他们修行之人是不是脑回路都比凡人高级一点,作为一个和尚,无渡居然说起这种事来,却还是平平淡淡的,仿佛连饮月动心的对象不是他一样。
“我当初其实发现了你动心。”无渡这句话是对着连饮月说的:“只是我当时修行不足,参悟浅薄,既不知如何拒绝,也怕坏了修行,只能日复一日地装傻,对你的心意只当不知。”
好家伙,盛钊心里大为震惊,心说八卦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出家人被三千红尘丝绊住,这要是放在聊斋志异里,怎么都能单独写满一个单元。
“所以……”盛钊干巴巴地插嘴道:“这位姑娘,你……求而不得了?”
“非也。”
连饮月还没说话,倒是无渡双手合十,叹了口气。
“贫僧说过,她也是——”
无渡话还没说完,连饮月忽然怪异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