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就发现了刘现年的用意——不开灯时还好,这附近都黑得很均匀。但开了灯,他的视线范围就变得狭窄起来,变得只能看见面前这一亩三分地,再远的部分被光源的边缘模糊起来,恍然间让他有种处于孤岛的错觉。
盛钊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本能地关掉了手电筒。
光源出现又消失,他骤然重新落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中,整个人慌了一瞬,下意识转头看了看洞口的方向。
这条路笔直向前,哪怕走了这么久,回头时还是能看见洞口。只是洞口的光亮已经被无限缩成了一个小点,盯得久一点就会被周围的黑暗吞没。
“小伙子。”刘现年说:“你害怕啊?”
盛钊苦笑了一声,心说谁能像您老人家一样san值这么高啊,要是放在克苏鲁神话里,您老人家妥妥得独占一个单元。
但他一句怕还没说出口,就听见身前不远处传来了一声略重的脚步声。对方似乎是踩中了一颗石子,在安静的甬道里发出一点脚步之外的琐碎声响。
盛钊愣了愣,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好像是刑应烛。
前方是深不见底的浓稠黑暗,刑应烛的背影一直恰到好处地停留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不算太近,但也在盛钊一抬眼就能看到的范围。
于是盛钊心里的慌乱一下子就散去了大半,甚至还回头冲着刘现年笑了笑。
“有一点。”盛钊实话实说:“但是不多。”
刘现年也笑了笑,没再多问,而是重新回过头,将视线放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他对旁边开凿粗糙的墙壁似乎有着浓厚的兴趣,眼珠错也不错地盯在上面,还时不时伸手摸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