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垂下眼睛,将盛钊一只手握在掌心里,捏着他的手指玩儿。
“只要她想,她还可以让桃树结梨子,让六月雪上面长出百里香。”刑应烛说:“她可以让荒地长出草木,也可以让岩浆里开出花。”
懂了,盛钊想,这是个牛逼的疗愈系。
就像“可知天下事”一样,让荒地开花这种事儿好像说起来简简单单,一点都不酷炫,但其中的操作难度显然很恐怖。
而且按刑应烛的说法来看,她还是个唯心主义的疗愈系——只要她想,好像没有她操纵不出的生机。
但是这种疗愈系在个人大逃杀里显然不好用,毕竟她总不能编个花环用来求饶。
而且从盛钊见她的短短几面来看,她好像跟这种治愈类后勤属性一点都不搭边。她好像从血火中淬炼出来的人,气质锋利,就像她当初扎在地下的那柄长枪。
盛钊眨了眨眼睛,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当时所有人都想杀她。”刑应烛说:“作为嫡系孙女,所有人都觉得少昊给她留下了压箱底的东西——他们没人看得上这种开花长草的小把戏,但都想要她的血脉。”
兄弟阋墙,叔侄相杀,在那种没有道德约束的社会里,血脉只是宝藏而已。
白诵狼狈地跑了很久,几次差点被水火卷进深渊里。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到处是碎石划出的伤口。
重黎就是这时候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