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问道:“若非昨日意外换药,你打算继续用毒到几时?就一直瞒着不说?”

段青泥:“……”

玉宿很少会有咄咄逼人的时候。这大概是第一次,任凭段青泥再牙尖嘴利,也被堵得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你之前说,用心和我打赌……”玉宿偏着头,定定望着他道,“这句话我一直记得。”

段青泥双拳攥紧,脸色无声紧绷了起来。

玉宿淡淡地说:“只是你心在哪,我一直都找不到。”

“……”

段青泥咬了咬牙,面上红晕褪去,继而染上薄纸般的苍白。

许久过去,他才泄气了似的,抬手盖住疲惫的双眼。

“玉宿,我别的不多说。”段青泥轻飘飘地说道,“倘若我们今天做过的事,一转眼你就全都忘了,而且是不可控的记忆清除……就这样你还能坚守本心,不忘最开始行动的初衷吗?”

他顿了顿,刚想补充一句,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然而话音未落,玉宿却抬起双眼,陡然打断道:“我要说我没忘呢?”

“……?”

段青泥神色一滞,旋即惊骇地问:“你……什么意思?”

这时候,玉宿略靠近了些,冰冷的侧脸微偏下来,于段青泥头顶落了一道阴影。

“当日你在寒听殿,掉了一木匣的银针。我一根根拣回来,直接帮你收进去了。”

玉宿声线微冷,一字字道:“只是一个晃神,我突然回了原点……收好的针也散在那地方,再没有第二人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