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晚出事到现在,许庭生一直都没有看到他出现,而且连一个询问的电话都没有接到。
前世,许爸意外离世,荣叔陪着许庭生三天,操持完一切之后,他才哭出来,哭到昏阙。此后也一直尽力帮衬许家。这一次他的表现,说实话,许庭生有点意外,也有些迷惑。
此时看到对方出现,许庭生不知来意,问道:“荣叔这是……?”
荣叔没接话,直接掏了一捆钱扔进钱袋子里,说:
“你爸交了我们这些穷兄弟也是倒霉,老哥几个都是泥腿子,穷,一早凑到现在也就凑了这么点。
庭生侄子,叔几个没什么用,帮不上你和你爸太多,不过,我和这几个你爸的老伙计都还有把子力气,也没忘掉当年一起开砖场,跟人干架保厂子那么些日子……
今个儿,只要我们还在,怎么也不能看着你们娘仨被人欺负了。不然以后哪还有脸跟你爸坐一起喝酒?
叔知道你爸出事了,你肯定有很多事要忙,这些事叔帮不上,叔连普通话都说不好。咱们这样,这里交给叔,叔帮你看着,你去忙。
我就看看,今天谁敢动我弟妹,还有侄子、侄女一根毫毛。”
荣叔说完,搬了一条凳子在人群面前坐下,又从腰后摸出一柄砍柴的柴刀拍在桌上。
在他身后,站着另外四五个四五十岁的汉子,都是许爸当年的老伙计。
没有人敢动。
荣叔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狠,当年一起办厂子的几个人里,最出名的就是许爸的脑子,荣叔的狠。
在那个制度还不健全,动不动有人上厂子里闹事斗殴,为了抢一单生意挥拳相向的年代。荣叔就已经是一个人一柄柴刀能守一个厂子的人物,“恶名”在外。
太多年了,很多人都忘了,也许,也包括荣叔自己。
但是现在,他们不得不重新记起来,面前这个人,这柄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