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个晚上,李婉儿终于给那个亲口对她说了“两清”的人打了电话,用尽全部力气,问他,“我可以不可以去找你?”
打完那个电话,她在无人的楼道,那个墙角,嚎啕大哭。
然后擦掉眼泪,回到已经没有呼吸的母亲面前,微笑着告诉她:“妈,我刚给他打电话了。他说他会来带我走的,你放心吧。”
说完这些,她替母亲阖上了眼睛。
……
讣告早先已经发出去,今天前来灵堂吊唁的人并不少,有亲戚,也有李家之前的生意伙伴。
花圈、花篮一个个送进来。
李婉儿已经没有眼泪了,她面色苍白,一身素服,臂缠黑纱,头上扎了白布,守在灵堂一侧,麻木的向每一位前来吊唁的人回礼致谢。
陪在她身边的是堂姐。
不论之前如何,这回的丧礼,这个大大咧咧的堂姐终归是帮了不少忙。
只是当她一次次假作无意的问起,许庭生为什么还没来,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的时候,李婉儿知道,她真实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堂姐代表了前来吊唁的人中很大一部分的想法。
自上次宴会过后,许庭生已经太久没在李家,李婉儿身边露面了,哪怕是在李家至亲病危即将离世的情况下,他都没有出现。
而说好的投资,更是一点影子都看不见。
所以,很多人都是带着疑心和刺探消息的目的来的。吊唁过后与李婉儿交谈,除了程式化的叮嘱节哀顺变,宽慰几句,几乎个个都有意无意的问起许庭生,他应该会来吧?
对于这个问题,李婉儿一概沉默。
事实上她早已经心如死灰,从母亲离世开始,从打完那个电话以后,她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值得留恋和挣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