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算算我需要做到什么程度。”许庭生换了一个角度。
“好。”方余庆说。
“大厦将倾,我扶不住。也不敢伸手去扶。”
“嗯。”
“保老爷子安葬,保……一些人,比如你,可以找个地方好好活下去。”
“这就已经很难。”
“那就这样,明天我去跟老爷子聊聊。”
“好。”
“你通知一下家人。”
“好。”
西湖市第一医院独立一层的老干部病房,方余庆的父亲,方家第三子,小心翼翼走到全身插满各种导管的老爷子身边,俯下身,低声说:“爸,余庆刚发信息说,那个许庭生明天会来。”
老爷子死灰的脸上,眼角和嘴角的皱纹挤了挤,想来应该是笑了一下。
“好。”老爷子说。
当儿子的犹豫了一会,开口说:“其实我还是想不通,他一个孩子,就算天赋异禀,也不过是个刚起来的商人,自己的根基都还不稳,爸,你为什么这么看重他?”
问完这句,方余庆父亲自己心里冒起来一句话:死马当活马医。
老爷子就着呼吸机努力缓了缓,说:“三年多,从起步……他走的每一步,从未行差踏错。我想让他替方家踏一步……死马,当活马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