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做,许庭生把昨天夜里梳理用的那张纸拿出来。很坦然的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往哪捅刀子,怎么还手,怎么解……我找不到那条线,那个点。”
老爷子看了一眼他手上画得密密麻麻的那张纸。
“这个我教不了你,这一局,是你打。不过我听你的话,跟在战场上与人对枪,不知道人在哪,往哪瞄准,是一个意思?”
“差不多。”
“先开枪,再瞄准。”
第535章 乱枪
许庭生说:“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往哪里捅刀子,怎么还手,怎么解……我找不到那条线,那个点。”
这句话里的意思不是说自己不知道对头是谁,毕竟对面那两位,从方家的角度看去,就在那摆着,一点不遮掩。但是问题不是这么看,不是说你被压着逼着了,花钱弄俩亡命之徒去试一试看能不能把那两位捅了就是。
就如同对面积仇二十余年的那两位也是一样,也不曾为图一时痛快,试过暗地里给方家老头一梭子,就这么把仇报了。
人在这个层次,不是这个玩法。一举一动都牵连太多的时候,得让上头的人看得过去,还得让下头的人过得下去……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就变得不可避免。
而这些东西,是许庭生眼下看不透摸不着的。
眼下这局里的三位执棋人其实都已经退下来。在很久以来,这个国家,人在仕途官场达到一定高度后退下来,虽然意味着放掉了手中直接的权力,但同时也意味着身上加了一张护身符。
一般没有人敢对他们直接下手,秋后算账,因为那样会引发的恐慌,很可能演变成整个相似群体的不满和同仇敌忾。
于是,剩下就是各自手里的网和棋子之间的较量。
在这一点上,方家在下风,彻底的下风。
用老头自己的话来说,他当年性格乖张,自以为是,特立独行,不擅与人交心,所以他的网,很散,即便是他部下出身的一批批人,也谈不上忠心,至于同僚,更谈不上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