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方橙进到病房,关上门。
方老爷子说:“橙儿啊,爷爷交代你一件事。现在我还不能死,你知道的。我也没那么容易死,你要相信。但是如果哪天,我应该死了……却还没死……”
老头指了指插在自己身上的管子,“拔掉它。”
这就是他交代方橙的事。
“我已经背上一身的罪,和注定懊悔一生的痛苦了”,方橙看着老人紧闭的双眼说,“所以,没错……我来最好。”
方橙撇过头不看,伸手,拔掉了老人身上的一根管子。
“爷爷,方橙不孝。”
……
方家老爷子死了。或者说终于死了。
葬礼安排得很快,灵堂很大,规格很高。
讣告发出……
方家,老爷子生前交代的那一把“最后一赌”,发牌结束……等待翻牌。
……
西湖市。殡仪馆。
之前中枪受伤的方如矩从渐南回来了,此外在场的还有方余庆,方橙,除了没被允许归来的方如鲤母女,方家剩下也就这么三个了。
三人一身孝服跪在灵堂一侧,准备向前来祭奠的宾客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