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子真早啊。”
祁霄伸了个懒腰,与唐绫打了个极为随意的招呼。
唐绫的屋子就被安排在祁霄隔壁,他这段日子不是养病就是养伤,整日窝在房中、躺在塌上,早就腻烦了,好不容易除出去镣铐,恢复了自由,天还未亮就起了,一直站在回廊上一个人发呆,倒真不是为了等祁霄。
唐绫听见祁霄房门打开的声音,回过身来脸上本是带着一抹浅笑的,但祁霄张口称他一声“唐公子”,唐绫的笑便不由凝住了。
祁霄喊过他“小侯爷”、“子绎”,这个时候称一声“唐公子”,泾渭分明的意味不言而喻。
“王爷。”
唐绫维持着淡笑,拱手一揖。
“尘缘”的钥匙一直都在苏勤手里,阴阳两枚鱼符并不是假话,但两枚都在苏勤手里,并非陆方尽带走了一半。
祁霄随口骗唐绫的。
他们人都到了启淮,马上要进入五都府,礼部会来迎,总不能再锁着唐绫。
唐绫突然解开了尘缘,还是让祁霄一时没反应过来。
脱去了沉重的“尘缘”,唐绫一袭薄衫软锦显得更“轻”了,不是轻巧轻松,而是轻飘飘的,仿佛云雾,带着虚妄而不实的感觉,像镜花水月,看似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
“尘缘”好像是正应了它富有禅机的名字,将唐绫这位好似随时能羽化飞升的仙拴住拽进了尘世间,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