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没有说话,他睡着了。
“……”
宗盛替池越掖了掖被子,手指轻轻抚过池越手臂上的鞭伤,皮肉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只有浅浅的一道红痕,就像池越自己说的那样,宫中的伤药不凡不会留疤,宗盛应该觉得欣慰的,但他心里很不舒服,那些被洗去的伤疤就像是将池越的过去都洗掉了一样,甚至将池越这个人都抹了个干净,将他变成了鬼魅、孤魂。
“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大理寺的厢房里,祁霄和裴浩坐在窗边喝着热茶,看着屋檐下成串的落雨,浮生偷得半日闲,祁霄很是惬意,裴浩却满目忧愁。
“殿下之前不是坚持要将罗大人的案子彻查吗?怎么现在要反悔?”
“我说过要替罗大人捉拿真凶归案,如今钱冲和王堂一不都已在大理寺狱中?何来返回一说?”
“就凭隆泰兴钱庄也敢动行刺朝廷命官的念头,这背后分明就是秦氏在搞鬼,这样怎么算是彻查了。”
祁霄慢慢喝茶,比裴浩还要像个沉稳的老头子:“我知道裴大人义愤难平,不过此时并非意气用事的时候。
秦氏兵行险着也要置罗大人于死地其中必定有重大的原因,若找不到这个因,光凭钱冲、王堂一和隆泰兴是不可能动得了秦氏的。”
裴浩沉沉一叹,祁霄说的他明白,但他不甘心,罗瑜一死是死无对证,秦氏哪儿会那么蠢还留有其他证据等着他们去查?
“殿下手中有天策营,在陛下面前也能说得上话,至少不该就此放过隆泰兴这条线索潦草结案。”
“裴大人以为父皇为何将天策营交给我?”
裴浩摇头:“陛下深意,臣不敢臆测。”
裴浩一直很疑惑,但这不是他能问能管的事情。
若要裴浩猜一猜,他觉得陛下是给祁霄机会,用天策营去查大理寺和京畿都护府都不敢查、不敢碰的人和事,比如秦氏。
祁霄微微笑了笑,他心中亦有猜测,跟裴浩所想差不多,只不过他暂时还不想用池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