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
祁霄顿了顿,又道,“该说,无所谓。
那个位置、那般权利,对我毫无吸引力,除非是为了我心中挚爱,我必须站在那里才能得到、才能守护。”
如果坐到那个位置上意味着他将要与唐绫敌对,那祁霄更不愿意。
“不要顾虑我,只说你自己想不想要。”
皇权之争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必须赌上生死和一切的,并不是唐绫问一句想不想,就能轻易得来或舍弃的东西。
夺嫡不是若攀千丈绝壁而登天下至高的过程,正相反,那是个无尽的深渊,从跌下去的那一刻起,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和可能,若是侥幸没有粉身碎骨,也是永堕黑暗。
琳妃正是清楚才希望祁霄回抚州去,一辈子闲散至少能活着。
唐绫微微低了头,他该希望祁霄如何选呢?
琳妃之死乃昭妃暗害,若祁霄不能成为那个可以主宰生死的掌权者,他母亲的仇将永不得报……
“我不想。”
祁霄抬手揉在唐绫额间,他不想被权利逼成一个疯子,那座皇城里,疯子已经够多的了。
他更喜欢能活成裴浩那样的人,固执一点也罢,至少俯仰无愧。
唐绫抬眼看着祁霄,眉间有些犹豫的神色,眼中复杂的情绪连他自己都无法分辨清楚,许久才说:“那第二个问题,既然你没有执掌天下权柄的野心,那你想要的是什么?你心中所怀之志是什么?”
祁霄深深望进唐绫的双眸之中,他想唐绫是明白他的,才会问这样的问题,也正是知道,才更要确认吧。
“儿时不懂,母亲告诉我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