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我不想你哭……”
唐绫什么时候哭过?他从小就性格沉静稳重,又是极为早慧,小时候母亲早故父亲常年不在身边,没有拿眼泪来撒娇的机会,更不认为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好像,上一次大哭,还是他第一次跟着父亲上战场的时候,他去为先锋营收尸的时候,亲自去拾回营中兄弟的残肢断臂、将他们葬在一起、为他们刻碑祭酒。
那时候他才十二岁。
可最近唐绫的眼泪突然像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心里想着祁霄便会痛得难以自已。
在霸山的时候,他已经哭过了一场,就当是把他的情爱都葬在那个小院子里。
但前一晚再见祁霄,被他死死困在怀里、好像疯了一样一次一次地占有,他还是忍不住眼泪。
此刻被祁霄温柔对待、深情凝望的时候,他更是无法自控,他放不下,也没有他以为的那样狠心。
他做不到。
祁霄透开唐绫的衣袍,轻缓地吻在他受伤的肩膀上:“疼吗?”
“不疼。”
池越买了跌打药酒回来,祁霄给唐绫揉过两次了,只要不是强行发力,已经不会疼了。
唐绫肩头满是药酒的味道,让祁霄舌尖、心头翻出来的都是苦。
“……祁霄,”唐绫拥着他,闭了闭眼、沉了口气,说,“你不能,我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