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杀二皇子的时候,邹圣就在城关上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楚王根本没有一点要议和的意思,陈国更没有要退兵的意思,否则定会留有余地,绕过二皇子一命,毕竟二皇子已经落败,胜负分明,槐延关的将士们心里都清楚,青狼旗下的敌人有多强大,祁霄根本不必多此一举,必须杀了二皇子。
而祁霄还是杀了他,当着许证的面杀了二皇子,原因显而易见,一,告诉所有人,他既然来了,就是要灭掉齐国,并没有谈和的余地,二,是试探许证的反应,若许证拼死一战,就是困兽之斗,而执死志应战的齐军并不容易对付。
但许证在眼见二皇子惨死之后、悲怒之际,居然还是不战,那便是告诉了祁霄,齐国无心再战也无力再战了。
“邹大人……”许证沉沉叹息道,“死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徒惹圣上生气、牵连家族啊。”
邹圣看着许证,微微牵了牵嘴角,慢慢说:“国破……家亡……”
邹圣的声音像是用锈钝的锯子锯木头,听着瘆人。
“邹大人好生休息吧。”
许证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他自陈军南下领兵御敌,这数月来一直都在第一线,齐国现在的状况他比谁都清楚。
若是举国一心,拼着你死我亡的心一战到底,非是不可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硕粱皇都里的人都怕了祁霄,根本没有打仗的心思了,自从圣上向周国割让了柳江以东三州五郡,齐国就如同是放弃了挣扎、待宰的羔羊。
好不容易二皇子仍有忠勇骨气,愿意一搏,却是螳臂当车的结局。
“报。”
许证刚走出邹圣的房间,兵士就来报信。
“何事?”
“有陈军军中的消息。”
许证回到书房,才细问:“说吧,有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