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当然是知道为何要这二十日了。
“好啊,反正老夫的事情,也都做完了,我秦对公子地的帮助,已然足够多了,至于剩下的,就看南齐王有没有这个能耐,成为真正的齐王呢。”
齐燕之战,必定吸引天下人注意力,秦国可以借此攻取魏国河东,但现在嘛,秦国是什么好处都捞不着了。
“那秦国何时攻打河东呢?”
田文说着说道。
“嘿嘿,要等等齐国和燕国打起来的时候。”
在两人说话间,坐在主位上的乐毅,就一直在细心聆听。
因为东西二帝,让天下连成一片,一个秦国,对燕国来说,现在是一点都不遥远了。
“哈哈,多谢苏子的坦诚,今日也多谢乐毅将军的盛情,今日朝会之上,因为齐谋,我之举动,实属小人之行径,难得上将军如此大度,田文愧也,借将军之酒,向将军赔礼!”
田文举起手中酒爵,先是对着苏秦,其后再对着乐毅。
乐毅闻之,也是大笑。
“无需介怀,各为其主也,朝堂之上相争,方显孟尝君为齐之高义,以前就得闻孟尝之名,今日一见,更是乐毅之生平之大敌也,齐相为齐王做主,割地八百八十里,真是好气魄,好手段,割地八百里,以耻铸人心啊!
我曾说道,齐人民心凝聚,远非他国能比,齐人能知耻辱,也能知家国,如今我燕国的疆域,可就在齐王的枕头边上,临淄更是在我燕国大军锋芒之下,齐王岂有不用功之举,齐国臣子,岂有不用心为国之举,真是好谋划啊,是燕国之福,还是成齐国之志,孰对孰错,暂且未知啊!”
乐毅对田文的佩服,哪就只有几个好字能了得,简直就是钦佩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些本该是恭维之词,但田文在听到后,端着酒爵,居然半晌说不出话了。
他很痛心。
朝堂之上,他可以陈词利弊,天下诸国,他可以纵横阖捭,但到这时候,他再也拿不出那样的气势了。
他只有痛心。
他所生活的那个年代,是齐国最好的年代,从齐威王时,齐国就击败魏国,内用邹忌变法,成了天下霸主,到先王宣王时,更是光大稷下学宫,成为礼教之邦,击败燕国,威风八面。
在这个齐人最强盛的年代里,他成长,他一步步地到了相国的地位,但现在,他也要见证齐国的衰败了。
身为齐国公族,身为齐国孟尝君,他的心境,和其他人是不同的。
不,齐国没有衰败。
这些都是暂时的,周侯欢给他的计策,后面还有变法呢,他还没有去做。
“此乃君王守国门,只有这样,才能昭示我齐人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