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父子二人默默无语地回到了村子。
见两人只出去半天的时间就回来了,刘兰虽然心有疑问,不过见了丈夫愁眉苦脸的样子,也识趣地没有去问。
……
一个星期后,钟氏一家正在吃早饭,农村也没什么讲究的,夏天的早上又是一天中最凉爽的时候,刘兰把早饭端到院子里,一家人围在桌子旁,呼呼地喝着玉米粥。
钟石的父亲叫钟建军,大伯叫钟建国,他们出生的时候新华夏还没有成立多久,那个时候给孩子取名都流行建国、爱国、建军、援朝什么的。钟石的爷爷叫钟方卓,以前是有名的私塾先生,只不过新华夏建立后,像他这样的老派知识分子就没了用武之地。
钟家以前也是书香世家,只不过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在新华夏建立后的几次运动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钟方卓年轻的时候走遍大江南北,对各个政党有深刻的认识,后来在几次运动和整肃中都安然渡过,并且养大了两个孩子。
除了一位大伯,钟石本来还应该有一个姑姑,只可惜这个姑姑年幼时就夭折了,多年来这段伤心往事早已无人再提起。
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院子围墙外面传来一阵吵杂声,紧跟着一道粗犷的声音从墙外传来。
“建军,你在家吗?快点出来,有人找你啊!”
紧跟着门外就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钟建军赶紧放下饭碗,打开大门,一个身材高大、面色慌张的中年人就出现在钟石的眼前,正是钟石的大伯钟建国,他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大哥,什么事?谁找我啊?”钟建军见大哥说得匆忙,额头上还有汗珠冒出,不禁奇怪地问道。
他知道这个大哥性子最像父亲,遇到什么事情都是不慌不忙,现在竟然急成这个样子,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刚才有辆小轿车停在村口,下来几个县里的干部,说是什么统战部的,到处问钟建军家在哪,你不是最近去了一次县城嘛,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钟建国向放下碗筷的钟石母子二人点了点头,就急忙对钟建军说道。
“啊?县里的干部?”钟建军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变得不安起来。
这年头政府干部对普通老百姓,无疑是非常有威慑的。华夏自古就有“民不与官斗”的传统,刚刚经历了数次整肃运动,刚过上几年好日子的老百姓,一听到有干部来,心里自然会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