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陶惟衍约了赵拾之去在望江楼饮酒猜灯谜,路过人山人海比肩继踵的青龙街时,有一头绑紫金莲花发冠芙蓉簪的玄衣少年穿过拥挤的人群与他擦肩而过时,递给了他一个绣着墨竹纹视的荷包,“公子,有钱也不是这么个丢法儿。”
“谢……”另一个“谢”字还未说出口,人已转身。
那紫金莲花发冠芙蓉簪的玄衣少年都未曾正脸看上陶惟衍一眼,递给他丢掉的荷包,就继续朝前走去。
他似是很着急,要挤出这人群去。可巧发丝绊住了白玉耳坠,掉落了下来。
“姑娘,你的耳坠。”陶惟衍发现这竟然是个扮男装的姑娘家。
此刻姑娘与他已隔着喧闹的人群,听不到了。
那个姑娘着玄色与红色相间的长袍,紫金莲花发冠中插着一根木芙蓉的簪子,青丝柔亮,细眉如柳,桃花眉眼间流露着一种明亮的韵色。
那个姑娘在陶惟衍坐在望江楼窗边的时候,擂台比武赢了八角坠风灯送给了陆梦虞。
那个姑娘在萝衣山上不顾死活,即使手臂一直在滴血,也要救他一命。
那个姑娘在看到他死里逃生的时候,趴在他怀里喜极而泣。
那个姑娘在紫灿灿的涌地莲葵的花海里对着他笑。
那个姑娘在迷沱山川里与他朝夕相伴了一月。
那个姑娘就是——云星玄。
此时传来云星玄呕吐的声音,叫醒了回忆中的陶惟衍。
云星玄的胃里在翻江倒海好一阵子后,在喝过醒酒汤之后,在悲伤的嚎啕大哭之后,终于忍受不了身心的疲惫。将入愁肠的酒,悉数吐了出来。